“鸡枞王子”寻梦记

浏览: 作者:作者:张永康;编辑:闵文新 来源:边屯文化 时间:2023-09-07 分类:公司动态
长坪山之行的最大收获,就是我认识了一个永胜传奇人物鸡枞王子李俊才,他在大山里用自己多年的探索和研究实现了种植鸡枞的梦想,打破了鸡枞不可种植的神话
长坪山之行的最大收获,就是我认识了一个永胜传奇人物——“鸡枞王子”李俊才,他在大山里用自己多年的探索和研究实现了种植鸡枞的梦想,打破了“鸡枞不可种植”的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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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胜长坪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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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永胜,最能触动和维系每个人心底柔软乡愁的食物有三样:油茶、火腿、鸡枞。“丽江粑粑鹤庆酒,永胜油茶家家有”,油茶,是家乡的人们在艰难困苦岁月里,用苦难熬成的深刻记忆;火腿,是历经数百年烟熏火燎时光凝练而成的人间烟火;鸡枞,则是蕴含着天地灵气日月精华的“雨露精灵”。油茶早已不足为奇,而后两种食物搭配而成的火腿炒鸡枞,是每个家庭的珍馐佳肴中的“绝配”,也是“顶配”,之所以这样说,就是缘于鸡枞的珍稀。
鸡枞是极其珍稀的野生菌,被称为“菌中之冠”。三年前,我曾写过一篇《满城尽带鸡枞香》的散文,记述了鸡枞的珍贵稀有,以及由鸡枞而诞生的火腿炒鸡枞、花鱼蒸鸡枞、药鸡炖鸡枞几道美食。家乡的人们,对这份大自然特殊馈赠的喜爱历久弥新,当雨水像甘霖一样无私地滋润着大地的季节,我居住的这个滇西北沧阳小城,总是飘散着油鸡枞冲天的奇香,引得我像猎狗般翘鼻长嗅。
然而,凭我从小就采挖鸡枞的经历和认知来看,要想种出鸡枞,这真是比登天还要难的事。所以,我和同事陪同来自春城的记者去长坪山采访黑松露种植的时候,想不到,竟然还有鸡枞带来的意外惊喜。
这个兔年的七月,罕见的干旱使世间万物变得焦躁异常。我们从他留山出发的时候,一枝枝油橄榄在他留山的斜阳里有气无力地摇曳。我的同事小兵将越野车开得飞快,从他留山到仙山,一段高速路的诞生,已然缩短了它延续了千百年来亘古不变的距离。
而仙山到长坪山,沿途蜿蜒着从明朝洪武调卫以来人们屯垦戍边的生生气息。林茂景幽,从茂密的植被间隙,偶尔闪现出五百多年前那场大地震带来的隐秘一角。这是全世界唯一的,被称为“天坑”的古地震遗址。大地上遗留的满目疮痍,即使我们穷尽脑力,也无法想象那种天崩地裂的惨烈和惨绝。五百多年过去,无数影影绰绰的灌木和闻风而长的杂草,早已覆盖了那些不知形成于多少亿年前喷薄而出的滚烫岩浆。
整座长坪山和它的周边,都是这样的喀斯特地貌,只不过,让我惊奇的是,长坪山之上,竟然有着这样茂密而一望无际的松林。斜阳穿林而下,洒向绿草如茵,使人恍如隔世。我心里,一直暗暗佩服这个春城记者的敏锐嗅觉,如此隐秘之地,她究竟如何得知。我还佩服她的涵养,因为,无论是表情还是语言,她都没有以美国人不知道华盛顿法国人不知道拿破仑的架势来讥笑我们。
我们沿着一条崎岖的小路在林间穿行,仿佛乘坐着狂飙于绿色海洋的橡皮艇。尽管我的同事小兵有着精湛高超的驾驶技术,但在长坪山的松林里,他始终无法使越野车平静甚至温顺下来,气浪般的巨大颠簸,使我们无法在车里完成一张林下的美景构图。他紧紧握住方向盘,神情肃穆地盯着前方,仿佛林中会突然蹿出一只猛兽,抑或车辆会随时脱手冲入林海。
越野车驶入密林深处,最终在一个池塘旁边的简易房前停下来,空气弥漫着清雅幽静,清新而香甜。一个中年汉子热情地招呼我们落座,在简易的木桌上,一壶新沏的热茶,在松树下飘出丝丝缕缕的淡香。后来,我没有想到,这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就是传说中的“鸡枞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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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枞王子”李俊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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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长坪山一望无际的林海,以及那些没有被岁月尘封的所有一切,从“鸡枞王子”平静而不紧不慢地讲述开始。
他说,这片广袤的林海,其实有着并不如烟的往事,凝聚了他们家三代人的心血。他的爷爷毕业于云南讲武堂,曾经是一名血性十足的军人,后随“云南王”龙云的部队起义。悲催的是,解甲归田后,在那段特殊的年月,爷爷被定为“四类分子”下放到米厘铜厂劳改。劳改结束,又被安排到长坪山看守山林。在自己9岁那年,爷爷带着命运的不甘和对这片山林的不舍含恨而逝。所以,这长坪山的绵绵松林啊,其实凝结着爷爷无数的汗水和泪水。
爷爷去世后,父亲接过接力棒,成为山林的第二代守护人。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看到一位留着长白胡须仙风道骨的老人从我们附近悠悠缓缓地飘过。后来,我和老人家说话的时候,他几乎面无表情,我猜他的听力和他的年纪一样,早已被岁月侵蚀磨损得十分苍老了。
然而,在我的朋友汝文大哥约我第二次上长坪山的时候,我差点惊掉了下巴。老人与从前判若两人,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居然剃光了和白石老人一样长的花白胡须,大老远就声如洪钟地和汝文大哥交谈。汝文说,老人正是“鸡枞王子”的父亲,他虽已年过八旬,却身康体健耳聪目明,每天烟酒不断,身体的各项指标却无比正常。在天擦黑的时候,他竟然能够看见百米开外的人,令在场的年轻人自愧弗如。
我仔细端详着老人,从面相上,实在看不出耄耋这个词与他有什么关系。老人对我说,他从25岁那年就在这里扎下了根,到如今,已经整整55年。他给我讲起了曾经在这里播撒松子、为村集体养马挣工分的那些往事,平淡得像程海湖一般水平如镜波澜不惊。每天远眺城关坝和三川坝,养马,种树,就是他的一生。五十多年过去,他当初播撒下的那些无以计数的松籽,早已长成绵绵不绝的雪里长松。我发现,除了残缺的两颗门牙,老人的内心,其实丰富得如同一座矿藏,完全容纳得下一部《老人与山》的大部头。上次他没有和我打招呼的原因,只是他不想和陌生人说话。
“鸡枞王子”说,毕业之后,他热血沸腾豪情满怀地融入了社会,在社会这个千锤百炼的大熔炉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先后从事过汽车维修、工程建设等多个门类的工种。在大熔炉里,生活像一把巨锤,残酷现实将他的美好梦想锤打得支离破碎。看着父亲在茫茫林海里一天天老去,他说,是该回家的时候了,他决定从父亲手中接下这根饱含爷爷和父亲无数心血的接力棒。
在林改时,他举全家之力,出资了包含看守费、承包费等各类费用60万元,流转了村里1525.4亩的林地。这片林地,最高海拔2437米,立体气候明显,母岩为石灰岩,土壤以红壤、黄红壤为主,林下盛产松露、鸡枞、牛肝菌以及“一窝羊”“见手青”等20多种珍稀野生食用菌。然而,承包这片山林后,除了雨季能捡拾一些野生菌和种植一些农作物,几乎没有什么其他的收益,“靠山吃山”成为了一句毫无现实意义的空话。
所以,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了合作伙伴子荣安,两个人决定一起发展黑松露种植。当然,这是与鸡枞无关的话题,我决定另文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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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才与合伙人察看人工促繁生长的鸡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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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城的记者完成对“鸡枞王子”采访的时候,太阳早已收起了洒在长坪山松林之间细碎的光芒,林间不觉多了一丝丝寒意——天色已经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一个人捧着刚刚采摘的食用菌回来,一丛丛嫩黄色和乳白色的食用菌,在松树下泛出光彩夺目的新鲜娇艳。令人惊奇的是,这些食用菌竟然散发着野生菌一样的天然芳香。我们走进松林里用遮阳网搭建成的简易菌棚,看到一簇簇挨挨挤挤娇艳欲滴的平菇在玉米芯上起舞,争先恐后钻出地面的鸡腿菇表演着“金鸡独立”。
我们从菌棚竖着大拇指出来的时候,“鸡枞王子”决定让我们见识一下他的“秘密武器库”。我们来到一座彩钢瓦搭建的简易库房面前,他打开库房门,我们进入了一个有些狭小而空白的空间。在我正在疑惑的时候,他又打开了第二道门,让我们眼前一亮。
我们进入库房,一阵潮湿的热浪扑面而来,熏得我打了一个踉跄。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了墙壁上的空调机,以及库房里整齐排列着的一个个铁制货架。在八层的货架之上,密密匝匝地安置着一排排盛满褐色泥土的透明塑料杯子。他随手拿起一个杯子,打开盖子让我们看杯里的泥土,让我们观察杯子底部的白蚁。
他说,那些美味的鸡枞,就是这些白蚁带来的。这里的每一个杯子里,都有一对他精心养殖的蚁王和蚁后。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些蚁王蚁后竟然有一万对之多。随后,他指着门边的一个泡沫箱让我们观察。泡沫箱里,同样盛满了泥土,土里插着一根腐朽的松枝,还有一截白色的线管。他说,土的下面就是白蚁,线管是我的观察孔,我通过观察孔和它们“交流”。
他指着泡沫箱说,几天前,这里长出了一朵鸡枞,但是被一个来自昆明的客人就这样生吃了,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没有采挖之前的原生态鸡枞。我的同事说,我也没有见过。
对于我这个放牛娃出身,从小就采挖过无数野生菌和鸡枞的人来说,鸡枞并不稀奇。但是,坦白地说,对于这个普通的泡沫箱就能够长出鸡枞,我是持怀疑态度的。无比珍稀的鸡枞能从这个泡沫箱里长出来,这无异于天方夜谭。所以,对于这朵我不曾见过的鸡枞,我不置可否的想法非常固执,我相信古人说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从库房出来,“鸡枞王子”显然看出来了我眼里的遗憾和一串串冒着热气的问号。他决定带我们去他的鸡枞菌塘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拾到鸡枞。他找出一截铁制物,带我们不紧不慢地穿行在日落后的林间。
看到他拿着铁制物,我心里顿时充满了希望。这个东西我太熟悉了,按照专业术语和官方语言,它叫“鸡枞撬”,没有这个“秘密武器”,鸡枞无法从那些坚硬的泥土里采挖起来。走在路上,我想起了少年时期的那些“鸡枞撬”,以及那些遥远而五彩缤纷的鸡枞往事。
“鸡枞撬”都是钢铁制成的,太短了撬力不够,太长了笨重累赘,太细了柔软弯曲。所以,在我的少年时期,在那些放牛生涯和鸡枞生涯里,我制成了很多长短不一粗细有别的“鸡枞撬”。随着岁月渐长,我的“鸡枞撬”和老宅背后山林间的那些鸡枞,逐渐消逝在我成长的睡梦中。现在,在雨水潇潇的日子里,鸡枞似乎离我越来越遥远,我只有到了农贸市场,才能找回少年时期那些关于鸡枞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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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坪山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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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沿着林间小路,像放学般的孩童一样穿行在绵绵不绝的松林里,没有阳光,也没有风,突如其来的静谧一瞬间就占据了每个人的内心。松林垫上了一块巨大的绿毯,我们走在毛茸茸软绵绵的芳草地上,清脆而窸窸窣窣的响声向着无边的绿毯蔓延。
在草地上,我又一次看到了那些黄色的小花,它们肆无忌惮地盛开在连绵起伏的绿色海洋里,用羸弱的身躯点缀着盛夏山野的芬芳。绿色的地榆、野坝子、蕃白叶、续断、山茅草和那些不知名的野草在松树下争相生长,这是多么熟悉的场景啊,在这五彩的草丛里,层层叠叠而杂乱无章地隐藏着各种各样的野生菌。这样美好鲜艳的画图,曾经陪伴了我苍白空洞的少年时代。几十年过去,生活的繁忙、琐碎和不堪,早已挤满了我狭小逼仄的空间。我很少有时间,甚至很少有心情停下脚步来欣赏这熟悉而又陌生的风景。
突然,我的眼前一亮,我在绿草如茵中分明看到了几朵野生菌。只不过,那熟悉而浅黄色的菌盖告诉我,这只是几朵普通的荞粑粑菌,这个菌子没有毒,但是味道不好,似乎从来没有人采。它们就这样在青翠的草丛里默默出生、默默生长只到默默凋零,无声无息地向大自然证实着自己平凡短暂而卑微的一生。值得庆幸的是,它们曾经来过这五彩缤纷的世界,或者说,它们用平凡无奇映衬了这个世界的五彩缤纷。
在空旷而寂静的草坪上,我看到了一堆堆红土和有些腐朽的松木。“鸡枞王子”说,这些,都是白蚁的食物。周围方圆百亩之内,都是自己的鸡枞基地。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一块红土、乱石和青草交叉夹杂的草地,他让我们自己寻找鸡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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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促繁生长的鸡枞


突然,一朵乳白色的鸡枞映入我们的眼帘,它像一个调皮的精灵般破土而出,半开的菌盖犹如精灵探出的尖脑袋,好奇地看着这神奇的人间。接着,我们在它的旁边又发现两朵鸡枞,它俩像是一对孪生兄弟,紧紧挨在一起,胖墩墩的身子很是惹人喜欢。在人们兴奋地拿着手机拍照的时候,我在附近再次发现一朵鸡枞,鸡枞旁边,一窝白蚁在干牛粪上碌碌奔忙。他说,这就是制造鸡枞的“功臣”。
赞叹声、尖叫声夹杂着快门声,人们拿着手机,像发现外星人一样拍个不停,显然,他们多数人真的没有见过采挖之前的鸡枞。“鸡枞王子”将“鸡枞撬”递给我的美女同事,让她和来自春城的女记者亲自体验一把采挖鸡枞的快乐。只是,她们颤抖着白净修长的双手,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这个时候,“鸡枞王子”教给她们采挖鸡枞的要诀,同时,说了一番耐人寻味的话。他说,采挖鸡枞不可入土太深,最好在泥土以下两公分左右,像韭菜一样采割,否则,一不小心就会将菌塘撬穿,菌塘一旦穿孔,就再也不会长鸡枞了。而且,一塘鸡枞不可全部采完,要留下最小的一朵,这就好比在鸡窝里留下一个“引窝蛋”,留下“引窝菌”,我们才能采到更多的鸡枞……
这个时候,我想起了从前采挖鸡枞的那些往事,想起了先前库房里迎面而来的那股潮湿的热浪,想起了货架上的那些蚁王蚁后。看来,他真的打破了在民间流传着的“鸡枞不可种植”的神话。他说完这番话的时候,我心里更加增添了几分对他的佩服——这才是我心中的“鸡枞王子”。是的,人不可太过贪婪,凡事都要留有余地。然而,在现实生活中,人性的贪婪往往和太阳一样不可直视。现在市场上鸡枞越来越少的原因之一,就是有一些采挖鸡枞的人太过贪婪,他们恨不能将鸡枞的菌脚全部采挖出来,却不小心挖穿了菌塘,蚁巢遭到破坏后,鸡枞再也无法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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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看林下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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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枞王子”说,他对于鸡枞的迷恋,应该是始于10岁那年。从那年的雨季开始,他就彻底爱上了这些特别的“精灵”,并在心中播下了一个关于鸡枞的梦想。他曾经无数次移植蚁巢并观察白蚁的习性,一直为这个梦想而努力。就是在社会上闯荡的这些年,他对于鸡枞的摸索和研究,其实一直都没有中断。
他真正开始对鸡枞进行系统深入的研究,是始于2017年,这一年,他郑重地从父亲手中接过了人生的接力棒。鸡枞,就像人生中一块充满魔力的磁石,深深吸引着他。他坦言,几年来,自己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失败。然而,对于鸡枞的痴迷和研究,他始终初衷未改,决心一条道走到黑。为了研究白蚁的习性,他几乎废寝忘食,终于攻克了一个又一个难题。
说到白蚁和蚁巢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眼中闪耀出智慧而自信的光芒,这是一种在经历了无数次失败的无情打击后还永不言弃的自信,一种在人生路上不断摔倒后还坚毅前行的自信,这种自信,还夹杂着一种在无数次残酷风雨洗礼后终于取得成功的欣喜和从容。
他说,一朵鸡枞的出土,像极了坎坷而漫长的人生。从白蚁的养殖、蚁巢的培育、菌体的接种、小白球的形成、子实体的萌发、破土菇芽的诞生到穿土形成鸡枞菌,每个环节都充满了不确定性因素和各种风险,整个过程复杂而魔幻,只要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就长不了鸡枞。当然,生态环境、海拔气候、雨水多寡这些都是决定性因素,这实在是一个复杂的问题。说起白蚁和蚁巢的时候,他就像说起自己的孩子,这里面的神奇故事,仿佛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在他平静如水的讲述中,我记住了一点,就是永胜现在的鸡枞共有7个品种,在他的基地上,已经成功培育接种了6种。如果不是今年这罕见的干旱,鸡枞的数量应该比现在要多,随着雨水的增多,后期出土的鸡枞会多起来。他说的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在我们分别的时候,他赠送了我们所采挖到的鸡枞和一些鸡腿菇。我们从长坪山返回县城的时候,初夏的华灯闪耀出温馨可人的银光,繁忙的沧阳小城逐渐在潮水般的喧闹中平静下来。在凤凰山脚下的一家涛源木瓜鸡小店里,我们将“鸡枞王子”所赠送的鸡枞和鸡腿菇倒入一锅不断翻腾着热浪的鸡汤里。片刻之后,钢铁一样的事实就向我们所有人证明:“鸡枞王子”养出来的鸡枞,和野生鸡枞的口感是一模一样的。如果,美食家东坡先生还在,在鸡枞的鲜香甜美面前,他定会将“人间有味是清欢”的词句改为“人间有味是鸡枞”。
在我们从长坪山采访回来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鸡枞王子”的鸡枞随着淅淅沥沥的雨水逐渐增多,一朵朵、一丛丛、一簇簇的鸡枞,随着“今日永胜”“美丽永胜”等媒体的宣传报道逐渐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很多人在屏幕中看到这么多鸡枞的时候,他们心里的问号比屏幕上的鸡枞还要多。多数人和我一样持怀疑态度,说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鸡枞是根本种不出来的。
我和汝文大哥第二次到长坪山的时候,“鸡枞王子”说了很多令人高兴的事,但我只记住了两件:一是,随着出土鸡枞的增多,慕名前来的人络绎不绝,他们多数是来感受鸡枞“根本挖不完”的快乐感。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除了省里的专家,还来了贵州、四川和广西等很多外地朋友,他们有的带了资金要加盟,有的要出巨资买他的人和技术。据他们说,他们来自某地,那里有一个博士领衔的鸡枞攻关项目,他们投入了很多资金,可惜的是,项目最终失败了,他们也失去了信心和耐心——显然,留给博士的时间,已经没有了。
但是,这些热心的外地朋友,都被他一一婉拒了,他说,一些数据还不是很稳定,他还要继续研究。我知道,他是一个低调而稳重的人。二是,他的一个菌塘,到目前为止一共出了4次鸡枞,这就说明,他再一次打破了民间“一塘鸡枞只会出一次”的神话。

视频:《“鸡枞王子”说鸡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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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这个不断被刷新认知的世界,我要感谢互联网和这个互联网主宰的信息时代,这些巨量的资讯使我接触和认识了先进的思想、先进的文化和现代文明。我还要感谢“鸡枞王子”,他刷新了我对于鸡枞那迂腐不变冥顽不化的陈旧认知。所以,今天,在这篇文章结尾的时候,在那些坚决不相信鸡枞可以种出来的人们面前,我决定要用我的人格和性命为“鸡枞王子”担保。如果你们还是不信,可以到永胜长坪山亲眼目睹亲手采挖,到那时候,我相信,你们心里的无数个问号一定会变成一个个刚劲有力的感叹号,一个个向“鸡枞王子”竖起大拇指的感叹号!

最后,让我们记住“鸡枞王子”的名字,这个名副其实自带流量和光环的名字——李俊才!

本文转自微信公众号”边屯文化“2023-09-05,点击查看原文